老鼠皇帝作于2003年9月
7月12日
吃过早饭,我和郭到湖边散步。今天是阴天,湖水呈深绿色,暗流涌动。两边山中白云缭绕,林木葱葱。传说中的喀纳斯湖怪不知所向,杳无踪影。
触景生情,电波就从手机天线飞了出去:
“白云如絮,飘舞飞腾。
绿水似毯,承载秀灵。
喀纳湖怪,神闲气定。
仙仙我欲,同温长梦”。
午饭后,我俩开始登山,边登边拣野草莓吃。这里的草莓极多,个头虽小,却有酸有甜,味道一点儿不比人工种植的草莓逊色。
上升约100多米,天下起雨来。赶快返身下逃,淋得落汤鸡般狼狈。
晚饭后又来到湖上,胡走乱侃一阵,不觉已过十点,湖上只剩包括我俩在内的四个人。
刚要离开,郭一声惊呼:“快看”!
但见平静的湖中央,有一黑点从东向西游动,速度甚快,身后激起长长如白练般的水花,跟空中喷气飞机的运行轨迹一模一样。拉长焦(肉眼是看不清的)细看,仿佛是一个毛茸茸,园乎乎的黑色兽头。我抓准时机把它拍了下来,晚上在叶尔肯家的电视中播放,谁也说不准到底是什么东西。第二天在湖上的工作人员说可能是zhe(拼音三声) 鹿龟,年长些的图瓦人曾见过此物。
8月9日在乌鲁木齐,郭妻拿着这盘带子去刻录光盘时,工作人员说也曾有游客拍到过相同的画面。
看来,喀纳斯湖怪并非总是神闲气定啊。
惊现湖怪
7月13日
阴天,小雨。早饭后我俩又来到湖边,趁不下雨录了两段我吹笛子的“MTV” (见笑)。首先是笛子独奏曲“姑苏行”。当时我站在湖边水中的一块大石之上,面对森林和山峰,和着潺潺水声,一边想象着江南水乡的小桥流水人家,一边从容的奏出舒缓流畅、抑扬顿挫、浑厚悠长的一串串音符。
另一首曲子是“太湖美”,拍摄地点是在湖心的曲廊上。这首曲子与“姑苏行”不同,时而柔和委婉,时而轻捷跳跃,恰似柔情若水的江南姑娘抚琴而歌。但见我头戴斗笠,凭栏而立,在众游客的驻足观望下,竟还真入了状态,旁若无人地将全曲一气呵成。
还别说,虽然演奏员和摄影师都是业余半吊子,但回放起来还真有点儿像那么回事儿哩。
两首曲子下来,自觉头脑发热,飘飘欲仙。立马按键发出了下面的“力作”:“ 喀纳斯几乎天天下雨,但都不大,空气中充溢着草木的芳香。
湖面水汽蒸腾,周山云雾烂漫。
我的笛声穿行其中,时而高亢,时而委婉;时而厚重,时而空泛。
引百鸟伴舞,诱鱼儿翩翩。招母鸡啼鸣,惹公鸡下蛋。刺马儿奋蹄,激牛儿跨栏。催母羊发情,促骆驼上山。震万树齐吟,惊湖怪不眠。
竹笛在手叱咤喀纳沉浮,妙韵飞旋独揽山水云天”。
上海立马回信日:“理想的做法是你在喀纳斯过上一个月的神仙生活,然后返回人间。似乎少了个女人,但一个人更酷”!
北京则惊呼:“噢,崇拜诗人”!
哈哈哈,真过瘾!
中午吃饭时出了个小意外。叶尔肯夫妇有8岁儿子哈山,生得甚是惹人喜爱。但这两天我总是见一10余岁的大男孩儿,顿顿在他家吃饭,整日一言不发,天一黑便在毡包里随便找个地方躺倒就睡。于是吃饭时我问叶尔肯此子何人,不料叶尔肯一脸的不高兴:“爸爸的孩子,你们是知道的嘛”。
老天有眼,我真的不知道啊。
饭后我向郭讨教(因他生在新疆)。他说,哈萨克有个传统:儿子结婚当天,为报答父亲给与生命,须将初夜权让与老爸行使。公公与儿媳所生孩子即是叶尔肯所说的“爸爸的孩子”。
难怪那孩子可怜的像孤儿一般。
不过,后来在狗熊沟我的哈族朋友那里找到了应该是权威的答案:儿子并非将初夜权让与父亲,而是将夫妇婚后所生的第一个孩子送给老爸当儿子。该子唤自己的亲爷爷为父亲,而与自己亲生父亲间只能以兄弟相称,终生不得改变。
饭后不久叶家又添新客,分别是来自北京,武汉和香港的3位姑娘。
男女凑到一起,自然法则立时见效。不一时大部队已行进在攀登喀湖西面最高峰-观音亭的路上。没腰深的荒草、陡削的岩石都没能阻挡我们的前进。郭拉着香港(那厮蹄子上竟蹬着一双“欧本”皮鞋!),我牵着武汉,北京孤胆断后。一行5人竟硬生生从六、七十度的陡坡爬了上去!当时状况极其惨烈:香港先天性心律过慢,供血不足,是一路挣扎着上来的;武汉见到我们兴奋得忘了吃午饭,瘪着肚子硬撑到玩儿完;郭和我因性别劣势不仅要扶危救困,还得披荆斩棘。结果是胳臂上划痕累累,血迹斑斑。还有,因灌木丛中露水浓重,人人从腰部往下尽皆湿透,鞋子重量全部翻番。
接近峰顶方知,全部其他游客或是乘车直达,或是沿大路攀登,我们很可能是创了个纪录!
有道是男女搭配,干啥都不累,吃饭更有味。应武汉之哀求,下山后我们又找到一哈萨克人家,暴餐一顿手抓羊肉。之后才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中,歪歪斜斜、踉踉跄跄,脚上不知踩了多少泼牛屎才回到住处。
斯时已是午夜。
执笛在手湖边客,欲将清韵唤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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