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2-10 晚 傈僳族村
晚饭后径奔傈僳族村。
泰国的傈僳族大部分是1921年开始从缅甸迁居过去的,迄今为止傈僳族在泰国已经历了五代人,约100年的历史。泰国傈僳族主要分布在北部地区,其中定居在夜丰颂这一带的傈僳族人口约占泰国全部傈僳族人口的11%。
当晚我们到达傈僳村时,男女老少们仍然在单调地转圈跳舞。村妇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一个全身上下傈僳装束的洋鬼子,他还主动打招呼让我们把头盔放地上,说:这儿路不拾遗。这位洋鬼子名叫Daddy(奶奶的,这名字起得真霸道),乃美国越战老兵,Daddy 1950年出生,曾经有个儿子,自称和儿子是朋友和生意伙伴,可惜15年前儿子死于摩托车车祸。Daddy生得人高马大,很善谈,给人印象是非常的自信。2008年4月Daddy来泰国旅游时,经一位在这里的瑞士朋友介绍认识了一位在清迈做小生意的傈僳族姑娘,遂娶为妻,从此就定居在这里。他妻子今年29岁,长得十分俏丽可人。次日我们在中国村的蒋先生家吃年饭时获知,这里很多傈僳姑娘都会选择嫁给外国老头子,但中国村里几乎没有这种情况,中国姑娘最多也就是嫁给新加坡人或香港人。Daddy今年63岁,比妻子足足大了34岁,俩人的女儿已经4岁半,这混血儿小姑娘长得非常漂亮。因为在越战中受过伤,所以,不仅Daddy本人有客观的退休金,连他女儿每月都能享有1000美金的美国政府补贴。他说,自己用这笔钱每月给女儿买500美金的保险,剩下的500美金用作女儿的衣食住行和教育经费。他给予了女儿非常好的教育,这包括在清迈的私人办的国际学校学习、业余时间学习钢琴、高尔夫等等。
Daddy问村妇年纪。村妇让他猜。Daddy猜16岁,村妇说要翻倍的哦。Daddy大惊,表示严重不相信。
Daddy说,他身上穿的这件傈僳民族服装购于5年前,光上面用于装饰的银子就花了2000美金,算上手工费,这件衣服怎么着也值3000美金。他告诉我们,本村傈僳族居民人口在1300-1400人之间,主要来自中国云南和西藏。傈僳族女孩子普遍比较勤劳,做她们的老公很享福。他指着人群中一个舞步晃晃悠悠的中年男子说,这是我妻子的叔叔,大酒鬼一枚,家里所有活儿都是老婆干,他自己每天什么也不做,就知道喝酒,没钱了就到处找人要酒钱。前两天还来我家要钱。我不给,他居然躺在地上耍赖不肯离去。
期间又来了一位老爷子,是Daddy的好友,苏格兰人约翰。老约翰今年79岁,身材甚好,十分干练,脖子上围着一条厚围巾,看上去很绅士。约翰曾当过网球教练,来泰国后也娶了个本地媳妇,后来离了。约翰自称是虔诚的佛教徒,他说话很有哲理,譬如什么Be humble,be strong (越谦卑越有力量),to be a good lier,one must have good memory(撒谎需要超级好的记忆力)等等。他说他喜欢这里,因为在美国或苏格兰,人们帮助你都是需要回报的。而在这里,人们经常会很单纯地想帮助你。
在得知我俩的经历后,Daddy表示过两年他也要花两年半时间去周游世界。老约翰则说如果他走不动了就骑摩托车或坐轮椅,但绝不会躺在床上等死,他希望活得受人尊重。
给我们的感觉是,这俩人虽然都不年轻,但一个赛一个的自信。作为越战老兵,估计Daddy 的文化程度不会太高,但他的谈吐显得比较有档次。比如在探讨信仰问题时,他就认为佛教其实是一门哲学。这方面,那个苏格兰老约翰就更突出了,他经常会提到learn 这个词,并一再强调自己向他人学到了很多的知识。
所以说,文凭真的说明不了什么。
估计是这里很少有大陆游客的缘故,傈僳族村的村长把我俩当成了贵客,吩咐人在我们面前放了张桌子,上面摆满了啤酒和各种饮料,还专门放了一小桶冰块。细节决定品质,小小一桶冰块体现的是生活的质量。在这方面,我们着实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虽然现在全世界人都会说:中国人很有钱。
Daddy 说,昨晚是不眠夜,今晚也是。到半夜时,年轻人就会到每户人家门口跳舞唱歌祝福,那家人家就会给他们蛋糕或啤酒。
这一习俗和中国大不相同。在中国,啥都没用,红包拿来。
当晚回到住处已是22点。
我们很惊叹泰国傈僳族的春节欢庆方式。他们可以一整天围着一棵大树几乎是默默无声地跳那种沉稳单调的舞蹈。皇帝诠释:每个民族都有一种潜意识,那就是向其他民族昭示自己的存在,并会竭尽全力地世代传承。在我们看来,傈僳族节日庆典的确单调乏味,但这其中蕴含着这个民族的坚韧性格。音乐或舞蹈可以有多种形式,但每一种都会展示一种精神力量。傈僳族人口稀少,在哪里都是少数民族、弱势群体。所以,他们的庆祝活动看不出霸气大气和明显的喜气,却蕴含着一种无比坚强的固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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